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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一章 柳暗花明(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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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茶幾上摸根煙,點了,深深的吸一口,仰在沙發上慢慢的吐了出來。雙眼緊盯著對面的電視,暗自的興奮。我現在就是想把她調走,然後再耍點手段,讓王俊傑懷疑她的去向,這樣一來,那可就熱鬧了。我暗自盤算著餘下來的細節,心裏更加的樂了起來。

其實我準備的手段還有很多呢,只是沒想到一開始,就能把她給套上。

片刻間,高佩佩回來了,手裏提著幾個塑料袋,故意地把飯菜擺在我跟前的茶幾上說道:“你說你不餓,我可沒買你吃的東西啊。你現在減肥了吧。真羨慕你有這個恒心,我以前減肥的時候,總是受不了食物的誘惑。”話語裏充滿了挑逗。

我此時的心情大好,知道她在跟我開玩笑呢,奪了她的筷子,端起了一盒米飯,狂向嘴裏扒拉了起來,一邊扒拉一邊笑道:“我不是吃軟飯的嗎,碰到能吃的,不吃可就是罪過啊。”

高佩佩白了我一眼,才又從塑料袋裏掏出了另一個快餐盒說道:“我還以為你不食人間煙火了呢。對了,我聽燕子說你的飯店哪兒出了點問題,沒想到你幹的買賣還不少呢,這又是哪個姐姐幫你投資的啊?”

飯店哪兒出了點問題?我停止了往口裏扒拉白飯的動作,把嘴裏的半口也吐回了飯盒裏,揪心的問道:“怎麽回事兒啊?”

高佩佩驚訝地問道:“你不知道?燕子剛給我打電話了,說讓我幫你買點吃的。你看人燕子多關心你啊,你還跟別人勾三搭四,對的起人家嗎?”

我把飯盒往桌子上一扔,拽起了搭在沙發幫上的大衣,沒跟她招呼就向外面走了去。

高佩佩見我要離開,趕緊的喊道:“嗨,你幹嘛去啊?燕子不讓我跟你說的你可不能賣了我啊。”

我把門子一摔,哪再去理她的呼喊,快步的向街上跑去。滿腦子都是飯店那兒出事兒,當來到街上等車的時候,才發現自己走的也太盲目了點,去哪兒啊?是哪個醫院我還不知道呢。

現在也只有問郝燕了,我摸出手機,按了她的號碼平淡的問道:“燕子,你現在在哪兒?”

郝燕頓了一下說道:“什麽事兒啊?”

我依舊是平靜地說道:“小張怎麽樣了?還有富貴大哥,他們都在哪個醫院啊,告訴我。”

郝燕跟我對付著,嬌柔地說道:“你說什麽呢,是我的一個朋友病了,我在醫院守著她呢,你快別多想了,我那會兒給佩佩打了個電話,讓她給你買點吃的回去,她買了……”

我沒聽她說完,就把電話掛了。接著按了小霞嫂子得手機,響了很長時間都沒人接。

路邊,車水馬龍,溜活兒的出租,見我站在路邊總不免速度慢上一慢。我有點亂了方寸。擔心小張他們,我還要想著怎麽跟二哥交代,弄不好,二哥為這事兒就能跟我反目。

這些還都是次要的,關鍵的是我以後還能不能在北京混下去。二哥要是看不上我了,那這個樓盤也就懸乎,沒有了這些,我還混個什麽勁啊!

我又拿起了手機,看了看時間,咬了牙,伸手欄了輛出租,向飯店而去了。不管怎麽樣,我總得先印證一下結果啊。沒準高佩佩是在騙我呢。雖然我知道她不可能騙我,但我還是抱了這樣的想法。急匆匆的催促著出租,伸著脖子向那個方向望著。

近了,近了,我突然害怕了起來,想看到,卻又泊看到。但車子卻象是時光流失,不得片刻的停留。

已經可以從遠處看到了,那裏還是一片燈火通明,但那些燈光都是別家的。我心一下子揪了起來。但還是在安慰著自己,可能是外面的哪個霓虹燈牌子壞了吧,也可能是店員粗心,沒開。

又近了,終於到了飯店的前面。司機師傅平淡地說道是這裏吧?

我沒有回答,搖下了車玻璃,探出頭,向外看著。飯店的玻璃門是閉了的但卷閘並沒放下來。飯店裏面沒有一絲的動靜,沒有一絲光明,靜的如死水,惡的如大鱷之口,吞噬著我那僅存的一點幻想。

不知道什麽時候,眼角滴落了一滴淚水,悄悄的滑在了我的臉頰上。

司機在一邊催促著道是這裏嗎?

我又深深地望了一眼這曾經給予我希望的飯店,毅然的揮手擦了一把臉,冷漠的對司機說道:“走吧,帶我去TT醫院。”

司機驚訝地看了我一眼,但沒說話,依言又發動了車子,向那裏跑去。

我使勁的揉了揉眼睛,點了一根煙,平靜了一下心情,考慮我現在應該幹點什麽。二哥那裏需要交代一下,樓盤那裏也需要安排一下,他們跟我幹了半天不能讓他們跟著我受損失,帳面上應該還有點錢,分了算了。至於李主任那兒也算是哥們,對我的幫助也不小,我也不能讓他跟著我委屈。

把這些處理完了,那就專心的對付狗日的王俊傑,你不是拽嗎,你不是想一點生路都不給我留嗎?那好,咱看誰怕誰。

車子在無聲無息間滑到了TT醫院。這次我沒有猶豫,甩給了司機100塊錢,不等他找,就離開了。

瑟瑟的夜風,蕭煞了周圍的一切。我豎了豎大衣領子,掩蓋了一下自己的特色,四周撒了一眼,見沒有異動,向著醫院大廳走去。

我知道,王俊傑這裏一定有人守著他,不是道上的朋友,就是公安的人。所以我需要先看一下環境。動手的時候也方便一點。

與外面的蕭煞比起來,醫院的大廳就熱鬧多了。從病房裏下來買飯的陪床家屬,提著水果籃子上去看病人的友人,熙熙攘攘。我混跡其中,倒也不顯眼。撒了一眼西墻上的病區布置圖,沒坐電梯,順著樓梯開始慢慢地向上爬。

外科病房在八樓,七樓的布置應該和八樓差不多,所以我沒有直接的上八樓而是走進了七樓。病房在中間位置,南向。我站門口,透過窗子玻璃向裏面望了望。

這是一個高級病房,裏面的配件相當齊全,如果置身其間,一定不會覺察出這是在住院。在這個大醫院裏,能住上如此的病房,那身份和自己身價已經是相當不菲的。我心裏暗罵了一句,接著向前走去。

如果有人保護他,那這些人應該在什麽位置呢?

不會都在病房裏的,因為那就太鬧了,但病房裏應該是有一個的,這點毋庸質疑。可保護他的人絕對不會是一個,其他的人在哪兒呢?不會站在門口的,這樣太招搖了,而且容易讓人產生誤解。如果不守在那裏,那就應該是流動著的了。

要是這樣的話,那我進去簡直就等於自投羅網了。這時候,對面來了一個護士,手裏拿著兩瓶液體,匆匆地向前走著。我側身讓了讓。正好看到了護理站的門子大開,我回頭看了一眼匆匆而去的護士,閃身進來裏面。見操作臺上擺放了很多液體瓶子,這些液體瓶子下面都壓著張紙,那紙是醫生的醫囑,上面寫著哪個床,用多少的藥。

這大概是到了快要交班的時候,所以一切都顯得是那麽松懈,護士和醫生完全就沒有顧及有人會打起這裏的主意。我心裏暗自的笑了笑,有了主意。王俊傑,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。

出的醫院大門,見一輛救護車閃著藍燈,急匆匆的向醫院裏面鉆去。隱約間還可以聽到救護車裏女人的哭聲。悲蒼而又幽怨,惹的我心裏一顫,又念起了富貴老哥他們。心裏的自得一下子變成了惆悵。他們怎麽樣了啊。我仰望著天空看著繁點的星星,內疚之情油然而起。

理性的想了想,他們應該是沒多大問題的,如果問題太大,郝燕也不敢瞞我。她之所以瞞我,大概是覺得問題不大,她們能處理的了。

既然是這樣,我也就不用著急了,先琢磨怎麽給二哥交代吧。看看時間,已經很晚了,現在再去打攪他有點不合適,看來只有明天了。我打定主意,欄了輛出租,向了高佩佩的窩兒去了。

閉了燈,臥在沙發上,望著窗外那點點的繁星,如自己的心中的結兒似的怯的我難受。強迫著自己睡下,可這種欲望越強,自己的頭腦卻越清楚。只到早上的時候,才朦朧的睡了下去。由於惦記著事兒,睡也並不踏實,天一放光,我又醒轉了過來。

由於睡眠不足,頭腦漲的難受,用冷水澆了澆頭,這才壓制住了這種荒唐的感覺。洗漱完畢,拿出了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姿態,向了二哥那裏去了。

街上的行人,並沒有因為我的失落而減少,反而是多了起來。幸福的臉,盲目的臉,比比皆是。惟我這樣失魂落魄的少見。

保安用內部電話與二哥聯系了一下,在確定了我的身份後才把我放進去。

那一刻,我心裏忐忑著,怕二哥不見我,可又怕過去見二哥。保安當然是體會不到我的這種心情的,只是笑了笑道:“在17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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